很久很久以前,在中國 

第三章   學無止境         作者:雪兒

================================================= 

「火神。」小狼念完咒語,符咒上立刻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哇!小狼,你好厲害!」櫻驚訝的看著他手上的符咒,問「為什麼你念一句話就會有火跑出來呢?」

「這是魔法啊。」

「但是莓鈴不會。」櫻想起她今天跟莓鈴在外面玩耍的時候莓鈴略帶傷感的話。「莓鈴沒有魔法嗎?」

「沒有。」

「姊姊們呢?」

「姊姊們學的大部分是治癒術...」

「噢...」櫻問「這個是做什麼的呢?」

「有人來拜託我們事情的時候,我們就幫他們完成。」小狼耐性的解釋「魔法是有很多種的。」

「嗯!」櫻接過符咒念「火神!」

「妳在幹嘛...?!」小狼嚇了一跳,櫻手上的符咒爆出了一朵比他更強的火花!

「我也有火出來耶!」櫻興奮的說「小狼,這張符咒借我一下,我去表演給姊姊們看,等一下就還你!」

 小狼愣愣的站在房間,櫻學過魔法嗎?不可能啊,她父親只是個學者,她哥哥是將士,怎麼會學過魔法?小狼越想越不安,匆匆的跟著她下樓。

「姊姊!看!」櫻在芙蝶的房間高高興興的表演給四個姊姊們看,她們此起彼落的尖叫讚嘆著,笑聲不斷。

「小櫻,試試看這個!」黃蓮遞給她一張符咒「念風神,看看會怎樣!」

 櫻接過符咒,聽話的照念「風神。」

 在櫻念完的瞬間房間裡颳起了強勁的風,那勁力之強令姊姊們大聲尖叫起來,櫻也嚇了一跳,緊緊抓住柱子。東西四散飛舞,門窗被吹的喀啦喀啦的大響著。

「哇---哇!媽!」雪花大聲尖叫「媽媽!媽媽!」

「急急如律令!」夜蘭一念完咒語風便停了下來,房裡一片零亂,五個女孩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喘氣,驚魂甫定。

「這是怎麼回事?」夜蘭望著她的五個女兒「芙蝶?」

「媽,是因為...」芙蝶閉上了嘴。

 夜蘭舉起手,說「櫻,跟我來。」

「媽...」櫻低下頭說「是。」

 櫻跟著夜蘭一走出房間,四個姊姊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唉啊唉啊,媽媽該不會要處罰櫻吧!」

「不會吧!櫻又不是故意的!」

「不過那個力量還真強!」

「就是啊,還是媽認為櫻偷偷學魔法啊?」

「趕快去告訴小狼啦!」

 在姊姊們的通風報信下,小狼很快知道了櫻被夜蘭帶走的事,嚇的他面無人色。

「什麼?姊!那時候妳們在幹什麼啊?」

「小狼!你這什麼意思!我們只是在玩啊!誰知道會變成那個樣子!」四個姊姊一字排開,嘰嘰呱呱的說「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錯是不是!」

「不...我...」

「不過如果是你教櫻玩那種危險的把戲,媽就會罰你了!」

「她玩什麼?我沒教她什麼啊?」

「你的意思是我們教她的嗎?小狼!」四個姊姊一起開砲令小狼的頭不禁開始隱隱作痛。

「我沒有這個意思...哎,我去找母親!」小狼一轉身,離開了房間,四個姊姊在他背後盯著他看。

「果然只有櫻會讓這個木頭人有反應耶。」

「好有趣哦。」

「對啊,從小就一副石頭樣一點也不好玩。」

「實在是太棒了∼」

 小狼越靠近母親房間越頭皮發麻,他最討厭來這個地方了,因為是家中的獨子的關係,母親對他要求甚嚴,每次喚他到她房中看他的學習成果,不管小狼多努力,母親還是很少滿意過。

 小狼腦中出現母親以前教導他的情形,越想腳步越慢,整張臉灰了一半。

「小狼。」櫻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你在幹嘛呀?」

「櫻!」小狼嚇了一跳,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臂「妳還好嗎?我看看,我看看...」

「你怎麼啦?我很好呀。」

「剛剛母親跟妳...」

「嗯...沒什麼啦,真的沒什麼!」

「啊?」

 從此以後每個下午櫻都在夜蘭的房間不知在做什麼,小狼很擔心,但是他不能去問母親,櫻又不肯告訴他,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狼少爺,你在擔心櫻小姐嗎?」魏叔一邊幫他泡茶一邊說「我剛剛看到小姐又往夫人的房裡去了。」

「是啊...」小狼鬱鬱不樂的盯著門看。

「夫人不會傷害小姐的。」魏叔笑著說「夫人非常喜歡她呢!」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小狼搖搖頭「算了,再想也沒辦法,魏叔,你來陪我過幾招練練劍吧!」

 這種情形持續了將近一年,就在某一天烏雲密佈的晚上,從夜蘭房裡傳出了夜蘭淒厲的尖叫。

「母親?!」小狼立刻從睡夢中跳起來,匆匆披了一件外套就奔向母親的房間,櫻也急忙跟了上去。

 小狼跟櫻的房間在三樓,他們趕到的時候和夜蘭同住二樓的姊姊及魏叔都已經趕到了「媽媽!媽媽!」

「開門啊!」小狼已經顧不了什麼禮法了,他用力一踢,母親的房門應聲破成兩半。

 夜蘭一向整潔的房間像颶風來襲過後似的一片狼籍,夜蘭倒在地上,頭髮散亂,手腕汩汩的流著血。

「母親!」

「夫人沒事了,少爺,你們不必擔心。」魏叔處理完夜蘭的傷口之後走到客廳說「她只是被割傷了,其他都沒事。」

「魏叔,母親怎麼會...」小狼疑惑著,母親的法力高強,除非得到她允許,否則連一隻蟲子飛不進去的房間怎麼會變成那樣,甚至有辦法讓母親受傷?

「夫人要找您跟櫻小姐去一趟,您是不是要現在就去,自己問問夫人?」

「啊,好的...」

「夫人在雪花小姐房裡。」魏叔領著小狼跟櫻到了雪花房前,恭敬的站在一邊目送他們進去。

 夜蘭躺在床上,看起來跟小狼印象中那個一貫威風凜凜的母親有些不同,多了些滄桑及脆弱。

「小狼。」

「是,母親。」小狼看到夜蘭手腕上厚厚的繃帶,忍不住問「母親,這是...」

「傷害我的人搶走了我的扇子。」夜蘭躺在床上,語調平板的說「小狼,去把它帶回來。」

「是,但是...」小狼問「母親,您知道...」

「是孫家的人。」夜蘭說「你知道吧。」

 小狼微微蹙起眉,點頭。

「你不能一個人去,你和櫻一起去。」夜蘭說「好好保護她。」

「什麼?」小狼大吃一驚,這種幾乎等於上門挑釁的事他怎麼能帶著妻子一同前往?不要說櫻可能會成為他的絆腳石,別人會怎麼想這個男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等你看過櫻的法術之後你就不會這麼想了。」夜蘭說「我一直在教她魔法,她擁有令我吃驚的強大法力,甚至和你不相上下,你都還沒學會的飛翔魔法,她已經會用了。當然是不精熟,不過能在短短一年內有這種進展已經非常厲害了。」

「櫻她會用魔法?」小狼詫異的望著坐在母親床邊的櫻「但是...」

「連攻擊法術都已經學到上級了,不過問題在於臨場經驗不足,也沒有武功根基,如果是單比魔法是不會輸人的,但是在臨敵的時候經驗跟武功是更重要的一環,但她都沒有,所以讓她跟你去,我可以相信你會保護她的吧。」夜蘭輕咳一聲說「她的法力能掩護你,你要保護沒有武功的她。」

「我懂了。」小狼點了點頭「那,母親...」

「去吧,小心點。」

 小狼跟櫻換了衣服,小狼把玉珮配好,看看在結髮帶的櫻,問「原來母親是一直在教妳法術?」

「是啊,媽媽教了我很多有趣的東西呢!」

 小狼打量了一下櫻,沒看見任何使用法術的媒介,也沒看見櫻拿了符咒還是任何東西,就這麼兩手空空。考慮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別問。

「小狼,我們要去哪兒?」櫻穿著普通裝束,小狼也換上普通打扮,牽著她走在城裡最大的一條路上。

「孫氏家。」小狼說。

 豪門府邸,深宅大院,小狼牽著櫻的手站在門口簡直是不搭調極了,櫻的心砰砰的跳著,但是小狼卻像平常一樣的冷靜,只等著守門人出來。

「你們這兩個小老百姓在這探頭探腦的做什麼?快滾!快滾!」守門的侍衛看看他們的衣服便毫不客氣的揮動劍柄趕他們。

「我是李小狼,請你去告訴你家主人,我有要事求見。」小狼冷冷的說「知道了嗎?」

「噢!原來是李少爺!」守門人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請進!主人早已恭候大駕!」

 小狼什麼也沒說的拉了櫻的手就往裡面走,櫻一頭霧水,這些感覺真奇怪,小狼變的好奇怪。

 到了陳設氣派的大廳,女僕幫他們倒了茶跟拿了點心之後就留他們在廳上「主人馬上就來。」

 櫻盯著黃澄澄的茶看了一會兒,雖然小狼沒喝,但是渴的受不了的她捧起了杯子,在送到嘴邊的前一刻小狼一巴掌打在杯子上,茶水摜了一地。

「小...小狼?」櫻嚇了一跳,「我做了什麼嗎?」

「不要喝,也不要吃任何東西!」小狼喝令道「提高警覺!」

「呃?」櫻還沒來的及了解小狼在說什麼,一隻手忽然從後面把她向後急拖,一把亮晃晃的刀架在她脖子上。

「櫻!」小狼大吼。

「冷靜點,李小狼,你居然笨的帶妻子來...」抓著櫻的人笑道「跪下來向我磕頭,我就在一柱香的時間裡不傷她,不然我就一刀刀割她的肉給你看。」

「孫齊,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小狼冷冷的瞪著抓著櫻的男人,孫家的大少爺。

「李孫兩家相鬥已久,你不是不知道,我跟你從生下來就有仇!」孫齊說「你母親上次居然接受一個委託,砸掉我孫家半部產業,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來!」

「傷害弱女子,你要不要臉?」小狼小心翼翼的與他周旋著,伺機奪回櫻,他就知道不能帶櫻的!這麼危險的事!最可怕的是孫家還不是會給人一個好死,最會活生生的折磨人,如果他們對櫻...小狼氣的咬牙切齒的怒目瞪著孫齊。

「上次我妹妹跟你決鬥的時候你砍了她一劍,你要不要臉?」孫齊毫不客氣的應「你父親曾和我父親決鬥的時候暗算他,你父親要不要臉?」

「我以為那是你!我怎麼知道你妹妹會扮成男的!」

「開什麼玩笑,我們從小就看著對方長大,我跟我妹你會分不出來?我妹現在還沒辦法起床!你這渾蛋!」孫齊加重了勒住櫻的手勁「跪下來!李小狼!你不聽我的話我就在你寶貝妻子的臉上畫幾刀!」

「小狼不要!不要!」櫻傷心的喊「不要!」但是她看著小狼慢慢的丟下劍,跪了下來。

「很好,果然跟傳言講的一樣,你非常愛你的妻子。」孫齊稍稍放鬆了力道「你今天來是想要討回令堂的扇子吧,你如果半夜偷偷潛進來或許還能帶著扇子全身而退,結果你笨到大白天還帶著老婆來,你知道對手太笨的話那真的是一點成就感也沒有。不過算了...」

 孫齊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從左右穿堂立刻走出了七八個穿黑衣的男人「把李小狼帶去關起來,小心點,多上幾個鎖。」說完便壓緊櫻,往後走去。

「等等!你!」小狼跳起來,卻立刻被緊緊按住「你要...!」

「拿你的妻子做我的妻子。」他轉過頭,莫測高深的一笑「在不斷的攻防戰之中,看來這一局是我贏了!你放心,我會把她還你,讓你們回家的!」

 小狼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了,他怒發如狂的大吼,但是還是擺脫不掉緊緊抓著他的幾個人,只能看著自己與櫻的距離越來越遠....

「你就在這好好的待著吧,等下少爺會派人來放你走的。」他們把他押到地牢,手腳都上了鍊銬,向他擺擺手就離開了。

「...嘖!」小狼掙扎的站起,卻因為鐵鍊的關係不支的坐回地上「母親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會叫我帶櫻來...現在這樣...」

 如果那個男人真的對櫻做了什麼,那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待在他家了,勢必會被送回她自己家,他知道她的父親跟哥哥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把女兒弄死,但是這一輩子櫻跟他就不可能再見面了!

 小狼垂下頭,恨恨的盯著綁住他的鐵鍊,他知道這鐵鍊上一定有施法,畢竟孫家雖然沒有李家那麼久的道行,但也是數一數二的。

「可惡---!」小狼怒吼,抓狂似的猛拉鐵鍊,血順著鍊子一滴滴的流了下來。

「小狼,不要這樣!你會弄傷自己!我馬上放你出來!」忽然一個婀娜的身影一晃到他面前,櫻髮絲凌亂的出現,手上拿著一串鑰匙。

「櫻...櫻?!」小狼又驚又喜「妳怎麼...」

「我讓他睡著了,大家都睡著了。」櫻內咎的說「我偷了他身上的鑰匙,還有逼一個人告訴我你在哪裡...」

「妳有沒有怎樣?」小狼打斷櫻,著急的問。

「沒有啊,他對我很好,他請我吃餅乾,可是我擔心你,所以我對他施了睡眠的魔法。」

「...?」

「小狼你受傷了!」櫻解開小狼的鏈銬,既難過又擔心的說「會不會痛?還能不能動?」

「這一點小傷沒什麼關係的。」小狼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找母親的扇子,然後離開吧...」

「哪有這麼簡單。」地牢門口傳來孫齊的聲音「李小狼,我太小看尊夫人了,她居然有辦法把我迷昏,果然不愧是李家傳人的妻子。」

「...」小狼牢牢把櫻護在他背後,充滿戒備的看著他。

「我們來打個賭。」孫齊說「你讓尊夫人跟我打一場,她贏了東西就還給你,你們兩個可以一起回家,不過輸了的話你就得留下來跟我作伴了,我還是會讓尊夫人回家的,我並不想落個強搶民女的罪名。」

「幹什麼不讓我跟你打?」

「我從小到大跟你打過多少架啊!每一次都幾乎不分勝負,我已經不想跟你打了!好了廢話少說,尊夫人請快點上場吧!」

 小狼沒動,他不願意讓櫻上場做那麼危險的事!倒是櫻自己走出來了。

「你說的,我贏了就把媽媽的東西還我,讓我跟小狼回去!」

「那是當然的...」孫齊把劍往背上一揹,說「女士優先!請夫人先出招!」

 櫻側頭看看他,雙手忽然一伸,喊「樹啊,抓住他!」猛的一道光刺眼的讓大家都睜不開眼,櫻的腳邊數十支樹藤從地面竄出,應聲撲向前捉住了孫齊的腳。

「風神!讓他沒辦法動!」櫻再喊了一聲,一股颶風立刻包住他,極大的壓力讓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又怕唸了咒語會被反噬,手足無措的被掛在空中。

「我贏了!小狼!我贏了!」櫻笑嘻嘻的跳起來「東西還我!我們要回家了!」

「...」孫齊灰敗著臉,他引以為傲的法術在兩招內就被人壓制的動彈不得,何況對方還是個女人!櫻唸了一句咒語放下他,接過了扇子。

「我們要回家了,今天打擾了。」櫻向他微笑,小狼伸手扥住她的腰把她抱起,瞪了孫齊一眼之後奔出地牢。

 在夜色中小狼施展輕功,以極快的速度一躍再躍,在他懷中的櫻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非常幸福的微笑了。

「哇∼小櫻,妳跟小狼真的是太厲害了!真的把媽媽的東西帶回來了!媽一定會很高興的!」緋梅摟著櫻親了好幾下「好棒好棒!」

「沒有啦,其實都是小狼在保護我...」

「哎啊,他保護你是應該的!他敢讓妳受傷我們就揍他!」黃蓮挽著她笑嘻嘻的說「走走走,我們去吃點東西,魏叔做了很多好吃的點心哦!」

 夜蘭的房間---

「母親。」小狼恭敬的把東西呈上「沒有損壞,一切都很好。」

「很好,小狼,你辛苦了。」夜蘭說「你看到了吧,櫻的魔法。」

「是的。」

「她的法力能夠幫很多人,做很多事,我並不打算把她藏在家裡的深宅中,那樣未免太辜負上天賦予她的才華。」夜蘭說「你了解吧,以後,她和你一起工作,當有人來找我們托付事情的時候她也一起,我只在有必要的時候出面了。」

「母親...」

「她是個好女孩。」夜蘭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再開口,只望向花園,花園裡,小櫻跟四個姊姊笑鬧著,櫻的手上抱著一大捧花,笑的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