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洛魔法使再前世•櫻狼命定戀歌 

第二章 疑謎     作者:念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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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芙櫻滿腦子在想剛才的情景,連紫櫻走到她身邊都沒發覺。
「芙櫻,妳在想什麼?」心知肚明的紫櫻小聲問。
不料,芙櫻嚇了好大一跳,「唔哇啊~~~~~~~~」
紫櫻退了兩步,一臉歉疚,「對不起,芙櫻,我不是故意嚇妳的。」
輕搖臻首,芙櫻不以為意的笑了。「沒關係啦,只能怪我自己膽子太小了。妳剛才問我什麼?」
「我問妳在想什麼,是跟恆綠有關的事吧?」雖是詢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妳、妳怎麼知道?」芙櫻面紅耳赤。
「看妳的樣子我就知道了。」紫櫻說著,猶如紫水晶般美麗的眼眸顯得無比深邃,「妳對他有什麼感覺?」
「我……」嘆了口氣,瞅了紫櫻一眼,芙櫻猶如翡翠般美麗的眼眸顯得困惑,「我不知道……可是,對他……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曾在哪兒見過他……而且,我覺得他的名字應該不叫恆綠,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紫櫻眼底迅速略過一抹了然的笑意,(這是當然的啊……只是妳不記得了……)
「紫櫻……我有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奇怪?」芙櫻瞥向紫櫻,徵詢她的意見。
紫櫻搖頭,溫和一笑,「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啊……妳會這麼覺得,那,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好了。其他的,妳不要想太多,等時機成熟,妳自然會知道的。我問妳,妳為什麼會想答應讓他與我們同行?」
芙櫻沒說話,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讓他同行?真的只是想讓他帶自己去埌堐這麼單純而已嗎?還是有別的理由呢?
芙櫻搖搖頭,覺得實在是太複雜了,決定不再去想。「紫櫻,我們睡吧。」
「好。」紫櫻說著,解開芙櫻的髮髻,霎時,一頭柔亮的髮絲瞬間宛如瀑布般洩下,柔順的披散在她身後……
紫櫻拿起梳子,開始替芙櫻梳理。
芙櫻的秀髮十分柔軟,摸起來宛如綢緞般……因此,不管是紫櫻還是紅纓都喜歡替她梳理那頭柔亮的秀髮。
望著鏡內的芙櫻,紫櫻邊梳邊說:「芙櫻,妳的頭髮真的好柔軟,摸起來像絲一樣……」
「妳不也一樣嗎?」芙櫻笑道。聽紫櫻提起自己的秀髮,讓她想起了紅纓,思緒飄回紅纓替她梳理秀髮的時候。「媽也喜歡替我梳理頭髮……可是我就怕這頭長髮會洩漏我的身分……因為看我這頭長髮就知道我是個女的了……怎麼辦?」
「芙櫻……」紫櫻低喚一聲,敲門聲響起。
剛開始,兩人愣了一下,但紫櫻很快的反應過來,朗聲問:「誰呀?我們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靖瑋、靖槐,是我,恆綠。」
門外那熟悉的嗓音,讓芙櫻吃了一驚:「恆綠!?紫櫻,怎麼辦?」芙櫻擔心她們是女生的身分會被發現。
紫櫻朝她眨眼,「芙櫻,不必擔心。妳只要去床舖上躺好,其他的交給我應付就行。」
「好。」芙櫻迅速跳上床,將被子拉高蓋過頭,面朝裡側躺,裝出一副疲憊不堪、已然睡熟的模樣。
紫櫻放下帷幕,這才放心的去開門。
門一開,恆綠眼光梭巡四周,沒見著芙櫻的人影,不免好奇。「靖槐,靖瑋呢?我有事想找他。」
「靖瑋有些不舒服,剛睡著了,恆綠你有要緊的事?」
「呃……沒有。」恆綠被堵的一窒,他是因為睡不著,所以想看看靖瑋,但……這叫他怎麼說的出口?
「沒有的話,我也要睡了。」紫櫻說著,要把門關上,卻被恆綠阻止了。「靖槐,那……可否讓我看看靖瑋的情況,我懂一點點醫理,也許幫得上忙。」
「不用了,我本身就是醫者。醫術我比你還精通。靖瑋有我照顧,不勞你費心。」紫櫻笑盈盈地說著,這可不是她吹捧自己。
「那就好了。」聽紫櫻這麼說,恆綠著實鬆了口氣。
「還有事嗎?沒有的話,現在時間不早,我要睡了。你也早點回房歇息吧。」紫櫻下逐客令。
「好……」恆綠應了聲,又朝房內看了一眼,才轉身離開。
見他離開,紫櫻馬上把門關上,熄了燈,快步走到床前,「芙櫻,沒事。不用擔心了。」
芙櫻坐起身,驚魂未定的撫了撫胸口,吐了吐舌,「好險……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沒被揭穿……紫櫻,謝謝妳的幫忙。我總覺得,恆綠似乎不尋常……」
紫櫻搖頭,握住芙櫻的手,溫柔一笑。「我們是好姊妹,妳不必向我道謝。」
說到這,紫櫻臉色變得異常嚴肅。「恆綠的確不是個簡單的精靈,不想讓他發現的話,以後得小心提防才是。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
芙櫻點點頭,又躺了下去,紫櫻則在她身邊躺下,姊妹倆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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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綠在房裡,毫無睡意,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腦海中浮現出今天初識的靖瑋與靖槐,他真的越想越覺得奇怪……
說實在的,靖瑋與靖槐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靖瑋說他們自己十八歲,感覺怎麼看都不像。因為,以男子的面貌來說,他們太過美麗,而依他們的身形……看起來明明就像大姑娘嘛。
但他應對如流、眉宇間的一股英氣、加上沒有任何一絲懼怕陌生人的感覺……精靈國是個傳統的世界,若真是女子,是不可能如此的。
(為什麼我會特別在意靖瑋?他還真是個奇特的人,生得比女子還要貌美。這可能是他心裡的痛,如果我在他們面前提起這件事,說不定會引起他的反感……那就不好了。)
思及此,他安心多了,睡意不多久便襲上他的腦子,讓他沉沉睡去……
但,此刻的他哪裡知道?他所遇到的靖瑋與靖槐不但是女孩,還是少見的絕色佳麗。
==============================翌日清晨=================================
紫櫻很早就醒了,坐在鏡子前,梳理自己的一頭長髮,繫好盤在頭上,她又從一名絕色佳麗變成俊俏小生了。
她搖醒芙櫻,幫她偽裝好,又整理了一下行李,姊妹二人就準備下樓去用早餐了。
一踏出房門,正巧看到恆綠也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見到芙櫻,恆綠快步走了過來,在芙櫻面前站定,關心地問:「靖瑋,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看恆綠離自己那麼近,芙櫻的臉不自覺一熱,她悄悄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綻開比櫻花還燦爛的笑容。「託你的福,我的病好多了。」
看著芙櫻燦美如花的笑靨,不知為什麼?恆綠癡了,他呆呆的凝睇芙櫻,渾然未覺時間的流逝……
見恆綠凝視自己,芙櫻頓覺耳根子一熱,臉更紅了,她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兩人就這樣互相凝視著對方,眸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此時、此地……
紫櫻見情況不太對勁,連忙乾咳數聲,期望能喚回兩人的神智。
果然,在聽到紫櫻的咳聲後,兩人全都回過神來了,而芙櫻簡直可以感覺到自己此刻的心跳快的不像話……
恆綠自覺失態,對『靖瑋』千不該、萬不該有這股異樣的情誼啊……
尷尬的別過頭,恆綠扯開話題:「那你的身子可禁得起連日趕路?」
聽他扯開話題,芙櫻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這倒沒問題,恆綠,咱們別站著說話,該去用早餐了。」
「也對,我們走。」
用完早餐,三人再度出發,一路往埌堐趕去。
但……不知為什麼?芙櫻敏銳的感覺到,這一路上,似乎有人跟蹤他們……
=========================================晌午時分===========================
他們走累了,坐在一株大樹下休息,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該上那兒找吃的去?
芙櫻索性把乾糧拿了出來,三人吃了些乾糧,喝了些水,站起來準備繼續趕路。
呼地,一支短箭冷不防的朝恆綠背後射去。
恆綠敏捷的閃開,眸子倏然變了,變的冰冷無情,與剛才的他判若兩人,他臉色一沉,大聲喝道:「誰從背後偷襲?有膽出來一決勝負。」
嘿嘿冷笑聲不絕於耳,同時,十幾個蒙面黑衣的精靈從四面八方湧出,其中一人走至恆綠面前。「臭小子!你的身手還是一樣靈敏,但今日我絕不會讓你活著離開,納命來。」
聽聞這熟悉的聲音,恆綠的臉色變的更加陰鷙,眸底的寒意亦加深了幾分。「又是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總是要找我麻煩?置我於死地?」
黑衣蒙面者冷笑數聲,「我跟你是無冤無仇,但誰叫你太不識好歹,得罪了我家主人,要你死是理所當然的事。」
恆綠冷哼,渾身上下霎時發出一股凜然的氣勢,光是這股氣勢,就足夠嚇得所有人退避三舍了。
揚起笑容,神態自若。「好……你想玩,我絕對奉陪到底。」說著,他朝黑衣人勾了勾手,「來呀,有本事來取我的首級回去交差呀。」
恆綠的舉動無疑是火上加油,徹底激怒了黑衣人,他恨恨地道:「臭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你既然想死,我就不必跟你客氣了!兄弟們,上!」
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所有人紛紛朝恆綠出手,根本不把一旁的芙櫻和紫櫻當一回事,彷彿她們是不存在的。
一旁的紫櫻見狀,纖手指了指一團混亂的場面,附在芙櫻耳邊小聲問:「芙櫻,妳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那麼多人打他一個豈不是很不公平,不過……」說到這,芙櫻瞥了眼恆綠,看他輕鬆自若。「應該是不用太擔心,反倒是我想藉此看看他的功夫如何?妳沒什麼武術底子,如果怕受傷的話;我建議妳,找個隱密的地方躲起來比較好。」
「那……芙櫻妳呢?」紫櫻怕受傷,但她更擔心芙櫻的安危。
芙櫻不以為意一笑,「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這十多年來,我練武可不是練假的。」芙櫻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紫櫻,妳趕快躲起來,妳如果出事,我會非常擔心的。」
「我知道了。」紫櫻依依不捨的看了芙櫻一眼,才離開那兒,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見紫櫻離開,芙櫻緩緩退離戰場,直退到背抵到一棵大樹,身輕如燕的她立刻一躍跳到樹上,再施展輕功到一處更高的地方,從上往下俯瞰,觀賞恆綠如何對付那些人?
那些人打的汗流浹背,怎麼樣都無法碰到恆綠的衣角,而恆綠看起來依然游刃有餘,顯然不把那些人當一回事。
見狀,芙櫻笑了,手托粉腮,「看來是不用幫他了。」
在這同時,突然有人想起,他們湧出來的時候,好像還有兩個人在旁邊的樣子,萬一他們跑去報警,可就大事不妙了。
思及此,那個人突然很大聲地喊:「老大。」
為首的全副心力都放在攻擊恆綠這件事上,他不耐煩地回道:「有什麼事等會再說,到現在居然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簡直氣煞我了!」
「老大,先別顧著取他的首級,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湧出來的時候,這小子身邊還有兩個人,萬一他們去報警,我們就慘了。」
「你怎麼不早說。」被稱為老大的人語氣中有著明顯的責備。
「老大,你自己都沒注意到,怎能怪我?」
「那你現在快去追,找到了,就殺了他們,聽到沒有?」
「是。」那人應了一聲,使出輕功,一會就不見人影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恆綠心底暗叫一聲(不好!)正想使出輕功追上去,卻有更多人從四面八方湧出,圍住了他,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聲,「臭小子,你想救出那兩個人,作夢!」
恆綠一咬牙,他只想救人,顧不了那麼多了,腿一掃,捲起一陣塵霧,逼得那些人無法睜開眼睛。
等他們睜開眼睛,早已不見恆綠人影。
「糟了,他使用障眼法脫逃了。」一個人叫了起來。
為首的黑衣人發出一陣邪笑,冷聲道:「別擔心,等他趕到時,只會發現兩具屍體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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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來人來勢洶洶,意欲取她性命,芙櫻一點也不緊張,沉聲喝問:「你想做什麼?」
「要你去見地獄之王,納命來吧。」他眼裡滿是輕視,語氣宛如凶神惡煞。
芙櫻嘆了口氣,無奈地道:「真是的,我與你素昧平生,並不相識。你卻要我去見地獄之王,這也……」
哪可能有耐性等她把話說完,早攻擊過來了,原以為一招便可讓芙櫻歸西,沒想到她一矮身,就躲開了。
氣極,轉而使出幾招陰毒的招式,直擊芙櫻門面。
芙櫻側身避過,接連幾招,都是芙櫻佔上風,但她只是一味的閃躲,絲毫無還手之意。
他越打越火大,因為連芙櫻的衣角都碰不到,忍不住怒罵:「只會一味閃躲,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就還手啊,你這縮頭烏龜!」
殊不知,他這番話挑起了芙櫻的滿腔怒火,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瞧不起,孰可忍、孰不可忍,氣極的芙櫻忍不住反唇相稽:「什麼縮頭烏龜?我最痛恨瞧不起我的人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你瞧不起人在先,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音甫落,芙櫻伸出食指,往他腰間輕輕點了一下,那人腿一軟,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做了什麼?快放開我,否則我要你好看!」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吵,算了,這是你自找的!」芙櫻伸手點了他的昏穴,那人當場倒地,暈死過去。
等恆綠趕到時,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不過,看芙櫻沒事,恆綠真的鬆了口氣。
定神凝視芙櫻好一會,恆綠不自覺笑了,「剛才那些人圍攻我時,你跑的真快。」
芙櫻不以為意,「我就是因為看到剛才那種情況,才到這兒來的。你剛才的打鬥,從這兒可以看的很清楚呢。」
聞言,恆綠挑眉,「你會武術?看不出來。」
聽恆綠這麼說,芙櫻噗一聲,笑了出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事,不是光憑外表就能評斷的,表面上所看到的,並不能代表一切。恆綠,這個道理你該明白吧?」
「你教訓的是,我自嘆弗如了。」
聽了恆綠的話,芙櫻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人,「我如果不會武功,只怕現在躺在這兒的不是他,而是我了。」
說到這,芙櫻的臉色倏然變了,她望著恆綠,面色凝重。「等一下,恆綠,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恆綠尚未答話,剛才那群人又出現在他們面前,為首的人發出一陣陰惻惻的笑聲。「我們又見面了,想不到你們居然躲在這兒納涼。」
看到這群黑衣人,恆綠的表情有著顯著的不悅,(真是陰魂不散……)
他正想出手,卻被芙櫻擋住,恆綠睇向她,眸中有著明顯的不解。
芙櫻頗有自信的一笑,「你方才與他們交手,想必花了不少力氣,現在這些人由我代勞便成。」
語畢,芙櫻笑盈盈地從袖中掏出一粒粒小珠子,朝他們打去,不偏不倚,正好一人一顆,打中了他們的昏穴,一群人倒地不起,活像一座小山。
將剩餘的珠子納入袖中,芙櫻優雅的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恆綠,趁這群人未醒之前,我們把靖槐找回來繼續趕路吧。」
方才見到芙櫻的神乎其技,若非親眼目睹,他絕不相信眼前看起來比女子還要貌美的靖瑋會是個武術高手。
不知為什麼?他感到又驚又喜,興奮的不能自己,竟大膽握住芙櫻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靖瑋,剛才真的很謝謝你。」
芙櫻的臉倏地紅了,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但恆綠緊握不放,無奈,她只好出聲。「恆綠,感激歸感激,沒必要把手握的這麼緊吧?」
驚覺自己失態,他連忙放開芙櫻的手,「對不起,我失態了。」
芙櫻搖搖頭,寬宏大量地道:「不要緊,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話音甫落,紫櫻也從暗處走了出來,剛才那一幕,自然被她看到了。(看他們的樣子……遲早會想起來的……)
三人繼續趕路,走在後頭的恆綠睇著芙櫻的背影,依然記得握住她手時的觸感(靖瑋的手又細又滑……又長得比真正的女孩子還美,雖然聲音低沉了些……他……會是女的嗎?)
思及此,他不自覺的笑了,但他的笑看在剛好轉頭的芙櫻眼裡,卻是異常詭異。
那個笑容……讓芙櫻覺得自己是女兒身的秘密好像已經被恆綠知道了,但她不敢妄下評斷。
芙櫻在心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我非得找個時間證實他是不是知道這件事不可!)
三人就在這種情況下,一路往埌堐走去,但,路上常常碰到要取他們性命的人,漸漸的,芙櫻和紫櫻發現這些人都是針對恆綠來的。
她不明白,為何有這麼多人都要取他的性命?他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雇用這些黑衣人的幕後黑手非要他用命來還不可?彷彿不致他於死地心不甘呢?
話說回來,那些黑衣人……光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上不了臺面,芙櫻壓根兒不放在眼裡。
(……我對恆綠並不是很了解,可是我不懂……為什麼我會這麼在意有關他的事呢?)
接連半個月的奔波,三人總算是平安無事的到了埌堐,他們抵達時,正值晚餐時間。
當他們找到旅館,打算用餐時,一名僕人打扮的人朝他們走來,在他們面前站定,拿出一張帖子,呈到恆綠眼前,恭敬地道:「恆綠先生,左司令請你去府邸作客。」
芙櫻和紫櫻感到莫名其妙,面面相覷。
恆綠看完帖子,很快便做了決定。「你去向左司令回報,說我待會就去。」
僕人聽了這個回答,滿意的離去。
僕人走後,恆綠變的愁眉不展、鬱鬱寡歡,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芙櫻不免好奇,卻不敢問,僅聽恆綠低聲呢喃:「終究還是找上門來了……」
芙櫻不明就裡。「恆綠,難道是那個邀你到府上作客的左司令派人追殺你的?」
慨然喂嘆一聲,恆綠的神情更加憂煩,他苦著一張臉,「靖瑋,你有所不知,左司令涉嫌某些不法之事……家父派我私底下調查,我想……可能是被他知道了……他恐怕不只派人追殺我,還一路派人跟蹤我,不然怎麼可能我才剛進埌堐,他就知道了?」
聽聞這番話,芙櫻沉吟了會,慎重地道:「言之有理,不如我和你一道去如何?好歹彼此也有個照應。」
「靖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讓你陪我去冒險。畢竟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盡的。」恆綠是站在不想拖芙櫻下水的立場,所以婉拒了她的要求,殊不知這樣反而會引起芙櫻的怒氣。
芙櫻心裡頗不是滋味,「恆綠,你怕帶我去會礙手礙腳嗎?我的武術你又不是不知道。」
望著芙櫻嬌嗔的神情,恆綠迷惘了……
此時的芙櫻,不點而朱的紅唇微微噘起,猶如翡翠般美麗的眼瞳中隱含著薄怒,絕美的臉蛋上有著顯著的不悅,看起來好似是小女人的姿態表露無疑……
恆綠貪婪的盯著芙櫻對男人來說過於美麗的臉蛋,不知為什麼?他真的覺得此時的芙櫻看起來就像個吃醋的姑娘家般,惹人愛憐……
見恆綠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瞧,芙櫻心裡暗叫不妙,連忙轉移話題。「恆綠,你不是要去左司令府邸?」
經這一提醒,恆綠才回過神來,討好一笑。「對不起,我又失態了,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見怪才好。」
芙櫻淡然一笑,「好說、好說,你言重了。不過……」芙櫻說到這兒,停頓了下來,過了一會才鼓起勇氣問出心裡的疑問:「剛才見你瞧我的眼神,彷彿我是個姑娘似的,難道……你真把我當成女孩了嗎?」
芙櫻一提出這個問題,心裡頓時覺得輕鬆多了,這段時間,她一直想找恆綠問個明白,卻苦無機會,只好悶在心裡,如今終於讓她逮到了。
「這……」恆綠有些尷尬,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回答。
憶及當初相遇時,就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因為他有著一張對男人來說,太過美麗的臉蛋。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總覺得他似乎隱藏了什麼秘密,可是,總覺得那個秘密似乎是自己無法碰觸的……
(我苦無線索,對男人來說,靖瑋太過美麗的臉蛋是否就是關鍵?就算好奇,也不能太過份……)
見恆綠沒有反應,呆呆的像個木頭人似的,芙櫻忙推了推他,問:「恆綠,你的答案究竟是什麼?快告訴我啊。」
沒想到,回過神來的恆綠竟朝芙櫻露出一個笑容,讓芙櫻感到背脊一陣涼意……
他搖搖頭,注視芙櫻對『男人』來說,過於美麗的臉蛋,認真地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如果你真的是女子的話……一定是個水靈靈的大美人。」
聰穎的芙櫻豈會聽不出恆綠的絃外之音?她知道恆綠心中存有疑問,若不是還找不到證據,他鐵定會一口咬定。
(他果真不是簡單的精靈……看來我得多多提防他才是……)
芙櫻眼中閃著慧黠的光芒,「那你打算帶我一起去?還是自己去?」
聽芙櫻問起,恆綠閉眼,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豁然睜眼,說出答案:「我們兩個一起去,靖槐最好再另外找間旅館住比較安全,否則我怕那個左司令會來這裡動手腳。」
芙櫻頷首,「好,就照你說的做,靖槐,妳就到我們剛才看到的悅來旅館訂間房住宿,我們從左司令府邸回來後會直接去找妳。」
「我明白了,妳自己小心點啊。」紫櫻慎重地交代,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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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恆綠和芙櫻則動身往左司令家走去,路上,恆綠向芙櫻提及,「請我去作客的那個左司令早有意將女兒許配給我,但他與我可說是勢不兩立,這……豈不是前後矛盾嗎?」
芙櫻將這番話細細咀嚼了一下,才語重心長地道出自己的想法。「恆綠,將女兒許配給你,可能只是個幌子。或者,他也可以說想藉此消弭你和他的恩怨,更甚者,可以說是要替他女兒測試你的實力,你想想嘛。堂堂左司令的千金,總不能嫁給手無縛雞之力的精靈吧?那對他來說是個丟臉的事,是不?」
聽了芙櫻精闢的見解,恆綠恍然大悟,拍了拍額頭,「你說的對,我真的要自嘆弗如了。」
聽到他的稱讚,芙櫻心裡雖然樂不可支,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平常的樣子,不以為意地道:「別淨說那些有的沒的好聽話,我可不吃這一套。」
「到了,我們進去。」
只見左司令府邸外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說是迎接貴客,倒不如說是要辦喜事較為恰當。
恆綠向守門的侍衛報了姓名,馬上就有人將他們迎到正廳去,連左司令也親自跑來歡迎。
恆綠和芙櫻互望彼此,在那一瞬間,他們心意相通,心領神會,點了一下頭。
見到左司令的這一刻,芙櫻心裡對他就有說不出的厭惡(看這個老傢伙老奸巨猾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好人。)
待主客坐定後,左司令──堅吒捋著下巴宛如山羊的鬍子,說著客套話:「恆綠,你這次肯來府中,真是我的榮幸。我特地設宴為你接風洗塵,還望你別拒絕我的一番好意。」
「那兒的話,您言重了,俗話說的好『無功不受祿』,恆綠無德無能,豈能平白接受您老的餽贈。」好聽話人人會說,恆綠的表面話也說的很漂亮,心裡卻暗自在想,我看你這隻老奸巨猾的奸賊何時才會露出狐狸尾巴?
聽恆綠謙虛的話,堅吒頗不能認同,「賢侄太謙虛了,你是世間罕見、文武雙全的奇才,與小女正好相配。」
說起自己的女兒,堅吒可得意了:「小女生得傾國傾城、沉魚落雁,慕名而來我家提親的王公子弟不少……」
說到這兒,堅吒話鋒一轉,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但小女眼高於頂,別人不挑,偏偏鍾情於你。我這個做父親的,當然要盡全力完成女兒的心願,就不知你願不願意答應這門親事,如果你同意,今晚正是成親的好時機。」
聽堅吒說出這番話,芙櫻心裡對他更加鄙夷(哪有這樣強逼婚的道理……真是不要臉!)
恆綠面露難色,「這……左司令,請恕晚輩無法答應。」
「為什麼?難道你認為小女配不上你!」堅吒的臉色倏然變了,語氣中也隱含了明顯的怒意。
恆綠搖手,陪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恆綠是個無名小卒,高攀不上您的金枝玉葉。」
聽恆綠這麼說,堅吒的怒氣才平了下去,笑容也再度回到他的臉上:「原來如此……早說不就好了,還以為你嫌棄小女呢。」
言至此,堅吒轉頭吩咐後面的女僕:「去請小姐出來見客,就說恆綠來了。」
必恭必敬地應了聲:「是。」就入內去請小姐了。
不多時,堅吒的女兒娉婷而至,只見她有著一張鵝蛋臉、兩道修飾過的眉、稍嫌過大的朱唇、以及有點不夠高的鼻,一身剪裁合身的春裝,頭上綰了個髻,滿頭珠翠,在燭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令人看的眼花撩亂。
因為她出身富貴人家、加上裝扮得宜,要說她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倒也還差強人意,卻遠遠及不上芙櫻的國色天香。
出來一看到恆綠,完全不顧有別人在場,偎在恆綠身邊,像八爪章魚似的,緊纏著他不放,嗲聲嗲氣地道:「恆綠哥哥,人家好想你。」
芙櫻見她出來,只覺一陣反胃,口紅和粉底擦的那麼濃,是想嚇死人嗎?還有股濃得嚇人的香水味……是想燻死人啊?
乍見芙櫻眼底迸射出的怒意,不知為什麼?恆綠感覺心樂的快飛上天了。
但一看錵媸黏自己黏的那麼緊,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推開她。「別這樣。」
剛才,一旁的芙櫻看她貼恆綠貼的那麼近,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心底更是一把無名火燃起。濃濃的醋味也隨之溢出,心想(叫恆綠哥哥叫的那麼親密……根本是肉麻當有趣!)
天曉得,芙櫻這『醋』吃的有些莫名奇妙……
被推開的錵媸有些不悅的站起身,但,當她看到恆綠身邊的芙櫻時,又重新展開了笑顏,膩著恆綠問:「恆綠哥哥,坐在你身邊的這位是誰啊?他生得好俊俏,就跟你一樣呢。」
經女兒這麼一說,堅吒這才注意到芙櫻,一見芙櫻宛若天仙的美顏,他有些驚艷,再一看,發現是男子打扮,不免有些失望。但,仍順著女兒的話問:「是呀,恆綠你快說。這同你一起來的小兄弟是何許人也?」
恆綠聳聳肩,「他是我的朋友。」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告訴叔叔好嗎?」堅吒直瞅著芙櫻問。
芙櫻一笑,搖搖頭,輕觸自己的喉嚨,張嘴只發出:「啊、啊……」的聲音,滿臉的莫可奈何。
「你是啞巴?」堅吒又問了,芙櫻點頭。
一旁的恆綠看著芙櫻臉上的笑容,心裡總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為什麼?他憤怒的樣子、微笑的樣子,都讓自己直覺……屬意的,就是眼前的他呢?這是不該有的感情啊……
雖然疑心他有可能是個女孩,但沒有證據,也不能隨便斷定啊……
「好了、好了,我們快點用菜吧,別客氣。」
芙櫻表面上笑著點頭,卻怕他暗中使詐,於是不著痕跡的拉了恆綠的衣袖一下,以眼神示意他要小心。
感受到芙櫻的關心,恆綠心裡樂不可支,朝她點了一下頭。
偌大的廳中,擺著一大桌豐盛的酒席,卻只有四個人在享用,真的是怎麼看怎麼怪。
堅吒率先舉起酒杯,「這杯酒我敬恆綠來到埌堐。」說完就一口氣喝乾了杯中酒。
恆綠和芙櫻表面上舉杯就口,也喝乾了杯中酒,實際上,他們都把杯中的酒倒乾了,一滴也沒進肚子裡。
酒過三巡後,堅吒提起:「恆綠,你跟小女的婚事,我希望你仔細考慮。」
見堅吒還不死心,恆綠決定豁出去,未免他接纏不休,索性說了:「左司令,恕我失禮。這事我恕難從命。」
「為什麼你連考慮都不考慮?」堅吒怒極,站起來拍著桌子咆哮,覺得恆綠接連拒絕,分明是給他難堪。
而錵媸雖然面不改色,心裡卻掀起了驚滔駭浪。
恆綠儀表堂堂、玉樹臨風、貌比潘安再世,不論是文韜還是武略,皆可謂是人中之龍,萬中選一、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這才讓一向自恃甚高的自己芳心暗許,誓言非他不嫁,其他的王公子弟上門求親,她還不屑一顧呢!為的就是他。
扭緊手中錦帕,錵媸怒極,她萬萬想不到恆綠會拒絕的如此乾脆。
恆綠毫不畏懼,直視堅吒,道出實情:「我並不屬意於您女兒,況且我已有未婚妻了。恆綠不能做無義之人,縱使百般不願,也只有得罪了。」
恆綠拒絕的徹底,完全不給他面子,堅吒當場就想發飆,然而礙於自己的身分,他還是隱忍下來;乾笑數聲,坐了下來。
一旁的錵媸聽恆綠說的斬釘截鐵,心底不由的泛起一股極濃的恨意。(你這個恆綠!竟敢當場拒絕我二次,我錵媸可沒這麼好打發!)
氣氛頓時變的相當僵硬,為打破僵局,堅吒又笑了,「不打緊,你還年輕。思慮難免欠周詳,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再仔細想想。」
堅吒這麼說,恆綠頓覺一個頭兩個大,他都說自己不屬意於錵媸了,這左司令竟還敢厚著臉皮說出這些話,擺明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嘛。
一旁的芙櫻亦有同感,覺得堅吒對恆綠的話置若罔聞,根本就是刁蠻,她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下定決心,當然就是實際行動囉,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嘛。
芙櫻思緒轉的飛快,當下就讓她想到離開這兒的方法了,雖然有些失禮,但這也是沒辦法的呀。
說做就做向來是芙櫻的行事原則,只見她撫著額頭、裝出一臉不適的神情,果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恆綠,更是緊張。「你身子不適嗎?」
芙櫻微微頷首,不住喘氣,虛弱地站了起來,以眼神向恆綠示意,腳步踉蹌往門口走去。
見到芙櫻的眼色,恆綠心下了然,一個箭步衝到芙櫻面前,攙扶她的臂膀,萬般歉疚地道:「左司令,真對不住,難得蒙您盛情設宴款待,偏巧我朋友身子不適……可否容恆綠先行告退?」
恆綠這麼說,雖是入情入理,但堅吒豈會如此輕易放人?
「萬萬不可。你朋友既然身子不適,你們就在這歇下,我請個醫者來幫你朋友看病,也就是了。」堅吒順水推舟,想強將二人留下。
「左司令,請恕恆綠斗膽直言,我這朋友的老毛病十分奇特,會疼上好半天,尋常醫者開的藥是止不了的,他自己身上沒帶止痛藥,全在他的兄弟那。若不儘早服藥,更可能致死呢。」恆綠說的極為嚴重,面部表情活像芙櫻如果不儘早服藥非死不可的憂慮。
堅吒雖不盡信,但也無可奈何,他都這麼說了,如果再強留他們,怕會有損自己的名聲啊。
嘆了口氣,堅吒一揮手,無奈地道:「你們走吧。」
見堅吒不再為難,恆綠心下狂喜,但表面仍是恭恭敬敬地道:「多謝左司令。」
語畢,便扶著芙櫻,旋身走出左司令家……
─待續─
改編完第二章了,這篇改的部分較少,我解釋一下『疑謎』的意思,就是『疑惑和謎團』,也許有些不符合文章內容吧。至少我盡力了,因為投稿外面的小說,每個章節並不需要取名字。至於為什麼只叫『疑謎』呢?因為我想要簡稱。總之,請大家多多支持。
念櫻By2008/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