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默示錄Ⅰ----第一幕             作者: cas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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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一個很適合到海邊旅行的日子。在這個陽光普照的日子,在某個海邊的崖上,一名有著一把被絲帶分別綁在兩邊的紫黑色長髮、以及同色眼眸子的女孩正張開雙手的站在崖邊,享受著迎面而來的海風。

  「我說啊,花火你是一定要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嗎?」站在名叫花火的女孩身後,一名短髮及眼眸同為褐色的女孩一臉呆滯的說。

  花火,全名柊澤花火,是一名在剛過去的四月升上小學五年級的十一歲女孩。和同齡的孩子比起來,她的經歷可說絕不尋常--她對父母的認知除了知道他們柊澤艾利安魯及柊澤知世外,便只知道母親在自己出身後便過世,而父親則在母親過世後不久便開始行蹤不明,使得她在有記憶的時候便寄住在父母的親戚兼朋友,現任的天宮財團總裁--木之本桃矢夫婦的家中。

  雖然,只能寄住在別人的家,不能和親生父母見上一面這件事一直讓花火耿耿於懷,但由於桃矢及其妻歌帆也十分疼愛花火,所以在某程度上,花火也已經把他們當作是父母了。

  至於在學校方面,在每次期考也鐵定能進三十名的成績,以及即使身為歸宅部還會被運動部請來當外援這些事實中,可見花火在不論學科還是運動上也可說是十分優秀。但即使如此,有時在某些事情上,花火卻會變得出奇地笨拙加遲鈍……例如在一年多前,她就因為被一隻長得很像布偶,自稱為櫻咭守護者--封印獸.賽伯拉斯--現統稱小賽羅的奇怪生物在連哄帶騙下,成為了卡片獵人去收集散落在各地,一種稱為櫻咭的魔法咭。

  而最近這個副業,則因為花火在千辛萬苦下,終於讓和小賽羅相對的另一位櫻咭守護者--審判者.月承認她為櫻咭的真正繼承人而結束了。

  只是,因為這一年多的刺激生活似乎已經讓花火養成了漠視危險的習慣,就像她現在即使腳尖離崖邊只有五公分左右,讓不知情的人看到,便可能會誤會她想要跳下去也說不定的情況下,也不會有危險的自覺。而這個壞習慣就總是讓她身邊的人一時膽戰心驚,一時呆若木雞。其中一個就是她現在身後的那位女孩--櫻小路琉璃。

  琉璃是花火自小便認識的好朋友,是知道花火的副業的其中一人。個性率直,屬於有話說話的人,同時她也算是負責制止花火做出危險的事其中一人。只是由於她對危險的事的觀感起落差十分大,而且對奇怪的事情也有著很大的好奇心,所以看到她這邊剛制止完花火,自己卻在那邊做著同一件事的情況可是會經常發生的。

  「但是真的很舒服嘛。」這時,花火邊說邊從崖邊退回來。

  「你跟她說危險也是沒有用的,要是她知道甚麼是危險,那時候也不會想到要穿膠雨衣和塑膠手套去徒手捉【雷】了,當時還害我以為自己要捉的是動物園逃出來的企鵝,而不是櫻咭。」這時,一名和花火倆人同齡的黑色瞳色及短髮少年,在吃著手中那個新鮮得帶點青色的蘋果的同時,來到倆人的身後。

  「天望,怎麼這麼慢的?喔?怎麼只有你一人的?鳳玲和小賽羅呢?」看到來者只有這名少年後,花火便好奇問道。

  這位名叫天望的少年,是來自香港的李家。在花火剛開始收集散落的櫻咭後不久,便和小一年的妹妹--李鳳玲由香港來到日本,成為花火收集櫻咭的競敵。只是,對於偶發性少根筋的花火來說,天望兄妹卻是減輕自己副業的工作量的同伴,所以經常讓這對兄妹哭笑不得。而現在,他們五人便為了慶祝櫻咭收集完成,所以來到花火家的別墅渡假來當慶功宴。不過,這個慶功宴由於月並沒有跟隨而來,使得花火感到不太完美。

  「鳳玲說想到另一邊逛,布偶留在別墅看門。」天望說罷,便繼續吃著手中的蘋果。

  「呃?小賽羅看門?是發現了甚麼珍貴的零食嗎?」琉璃帶點驚訝的問道。

  「這天知道了。但是……花火,這幢別墅以前到底是誰的?為甚麼花園有塊墓碑的?」別墅本來是讓人輕鬆用的,但在花園放墓碑恐怕只會讓人心情更加沈重吧?因此天望不禁問道。

  「聽歌帆姨說這幢別墅以前是我媽媽住的。」伸著懶腰,花火若無其事的說。不過聽在天望和琉璃耳中,卻是有種酸溜溜的感覺,因為他倆也知道花火的身世和背景,所以氣氛也突然沈了下來。

  「對不起。」沈默了一陣子,天望便向花火帶著歉意說。

  「我也說過不要緊啦。」反倒是花火不在乎似的微笑著說。

  在以前,天望和琉璃也曾因為無意間提到花火父母的事而讓氣氛突然變得尷尬,不過這個時候花火便總是會說:「不要緊,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來把尷尬帶過。不過是不是真的不要緊,其實倆人也是心照不宣的。

  「不過關於那碑的事我以前也問過歌帆姨了,她說是媽媽用來記念一位朋友的。」花火向倆人解釋道。

  「用來記念朋友?」琉璃對此感到十分好奇,因為在別墅建墓碑可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即使這對朋友如何要好。

  「桃矢叔叔的妹妹。」

  「桃矢叔叔的妹妹?就是在二十年前的『那件事』過世的那個嗎?」

  「嗯,不過事實上由於找不到遺體,所以這個墓的下面其實是甚麼也沒有的……這也是歌帆姨說的。」對於琉璃的問題,花火如此的解釋道。

  「我們該回去了,差不多是準備晚餐的時候了。」由於不想讓小賽羅的事暴光,所以花火以想自己照顧自己為理由,讓幫傭們在他們於這裡玩的兩、三天集體放假。不過,花火本身在家裡也不討厭親力親為就是了。

  只是,就在想開始回去的時候,花火和天望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讓倆人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發生甚麼事了?」看到倆人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而且更是一臉正色,琉璃也猜想到似乎是發生了甚麼事。

  「不知道,我未曾有過這種感覺……」先是確認對方是不是有同一樣的感覺,自小便接觸這種事情的天望才答道。

  「要去看一下嗎?」發問的是花火。不過與其說這是發問,不若說是建議好了。就是其他倆人說不要,花火也打算自己一人去的,因為她有種不得不去的感覺。

  「櫻小路,你先回去看看那隻布偶在不在,若他還呆在別墅便著他來找我們吧。」說罷,天望便和花火順著感覺尋找會那個讓自己有“不得不去的感覺”的來源。不過,倆人也不確定將會有甚麼危險,所以天望先讓不懂魔法的琉璃回去,好減少一個擔心。

  「天望!」留下琉璃後,花火便向天望問道:「這會不會就是【希望】?」

  花火口中所說的【希望】,就是指傳說中的第五十三張櫻咭。在收集櫻咭的時候,花火曾聽過天望說過一下櫻咭的資料,在當中亦只有【希望】這一張,是天望只能說出名字而說不出其他資料的。而這張神秘的櫻咭,在直到月的『最後審判』結束後的現在,也未曾出現過。

  「這不是櫻咭的氣息!」天望立即否定了。不過,他能如此堅決否定的原因,只是因為天望在不久前知道了一件連花火也不知道的事。

  就在倆人於叢林中邊跑邊討論時,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傳到倆人耳中。

  「這個氣息……是鳳玲的!」聽到打鬥聲後,倆人隨即靜心感覺。當倆人發現其中的一方是天望的妹妹後,倆人便又再加快腳步。

  隨著腳步加快,打鬥聲也愈見清晰,沒多久倆人便看到一堆未曾見過,像人一樣站立著,被金屬覆蓋著、發出鉻色微光的甲殼生物正在包圍著一名黑色長髮的女孩。從黑髮女孩像被迫急了的動作,有點急速的呼吸以及額上冒著的汗,女孩可能很快便不能再支持下去。

  「玲!」看到黑髮女孩,天望叫出了自己平常對她的暱稱,並且握緊自己的佩劍,一個箭步便衝著其中一頭想向黑髮女孩攻擊的甲殼生物發動突襲。

  手起,劍落。伴著一道破風的聲音,被天望選為目標的甲殼生物便隨即左右分家,並漸漸化成一堆像沙子的東西。

  「哥!花火!」黑髮女孩--鳳玲看到剛剛趕到的倆人,本來緊繃的表情也放輕鬆了下來。

  「鳳玲,沒受傷嗎?」未跑到鳳玲的身邊,花火便已經急切地問。

  「我是覺得擔心一下哥的手比較好。」倒是鳳玲帶著苦笑的回應,聽得花火摸不著頭腦。

  「這些傢伙很硬的!不要跟它們硬碰!」天望隨即向花火解釋,只是代價是雙手發麻得要死。而從鳳玲那帶點同情的表情來看,她大概也撞過同樣的壁了。

  對鳳玲來說,因為花火倆人的到來,甲殼生物的攻勢也穫得減緩了。稍微回氣過後,鳳玲兩手交叉的放在胸前,同時兩手的食、中二指各夾著多張符咒並扇狀的排開。

  「急急如律令!風刃!」喃喃地唸道,兩手同時向外揮出,數十張的符咒便如子彈般彈射而出。

  這些能劃破粗壯樹幹的符咒似乎對那些甲殼生物沒多大用途,這些符咒只能為那些甲殼生物劃出一個淺淺的傷口。然而,劃出這麼一些淺淺的傷口看來就是鳳玲的目的,在看到所有甲殼生物身上也有這些傷口後,鳳玲便立即向花火打出暗號。

  「【水】!【雷】!」看到鳳玲的暗號,花火立即先向這堆甲殼生物淋水,然後以【雷】的電擊向這堆甲殼生物攻擊。雖然【雷】的電擊對這堆甲殼生物的硬殼可能也沒有多大傷害,不過那些生物的身體在被鳳玲劃出傷口及花火澆過水後,電擊一瞬間便傳到那些生物的體內讓牠們被電過不亦樂乎,最後甚至化成焦土。

  「這些是甚麼東西?你怎會惹到它們的?」邊活動著還有點發麻的雙手,天望向鳳玲問道。

  「我怎麼知道,它們突然走出來便追著我跑了。」鳳玲攤開手,一臉毫不知情。

  「該不會是你又闖禍了吧?」對於天望的猜測,鳳玲立即熱情地握緊天望的手,讓天望『感動』得淚流滿臉作回應。只是,這邊的花火卻一臉憂心的四處張望。

  「花火,怎麼了?」看到花火的樣子,鳳玲也隨即放棄『報答』天望的懷疑,轉向花火問道。

  「剛才那種感覺還在啊。」花火的話立即讓天望及鳳玲靜下心神,果然剛才引導花火倆人過來的感覺還存在著。

  『鏘∼∼鏘∼∼』這時候,一陣清脆柔和的鈴聲傳到天望的耳中。

  「你們聽見嗎?」天望立刻向身邊的倆人確認。

  「聽見甚麼?」只是倆位女孩同樣是歪著頭,一臉不解的回覆。

  「你們聽不到嗎?剛才有一陣鈴聲啊。」由於鈴聲是十分清晰,所以天望也否定了是自己錯覺的可能,只是倆位女孩還是一臉不知情。

  這時候,一名裸足、穿著白色輕紗的褐色短髮女孩出現在天望面前的不遠處,這位女孩腳尖輕輕的碰著地面,看來就像是飄浮於半空之中一樣。

  「那你們看到……那邊有個女孩子嗎?」揉了揉眼睛再想仔細的確認清楚不是幻覺,天望才向另外倆人問道。只是,倆位女孩的表情還是和剛才一樣。

  「……」此時天望發現那位白紗女孩像在喃喃地唸著甚麼,只是由於那位女孩的聲音太小,再加上距離也有點遠,天望根本便聽不到女孩在說甚麼。良久,女孩的身影也忽然漸漸的沒入叢林之中。

  看到這個情況,天望便二話不說的朝白紗女孩的方向追去,而看到天望行動的花火和鳳玲也立即跟著走。

  「哥,你不會是看到幽靈了吧?」在跟著天望跑時,鳳玲如此問道。

  「是就最好了,但她是有影子的。」在未曾來到日本前,天望及鳳玲便已看慣了一般靈異現象,所以如果剛才的女孩真的只是幽靈,天望也是見怪不怪。但是,天望剛才確是清楚確定那位白紗女孩有影子,並不像以往看到的一樣,所以才這麼急切的想追過去,以探究竟為甚麼只有自己可以看到她。

  在走了一段路程後,看不到那名女孩的鳳玲,因為預測不到天望會在甚麼時候轉向,開始稍微有點跟不上了。但雖然同樣是沒有看到那名女孩,但花火也能漸漸跟上天望,甚至能和天望同時轉向。不過,這並不是花火能預測天望的動向,這只是因為她方才開始發現天望所走的路線,是那一直揮之不去的感覺最強烈的地方,所以才能漸漸的跟上天望。

  「糟!跟丟了!」突然,天望停下了腳步並喊道。

  「天望,跟著那個感覺跑!」由於剛才開始便沒有跟隨著天望的動作,所以花火並沒有像其他倆人一樣停了下來。而得到花火的提示,天望沒多久也能開始跟上花火。然而鳳玲還是和剛才一樣,很勉強才可跟著倆人。

  再走了一下子,三人突然眼前一亮。因為他們已經穿過了叢林來到位於他們所住的別墅附近的一個海灘上,柳暗花明應該就是這種感覺了吧?不過三人並沒有這麼詩情畫意,因為就在不遠處,一隻長著翅膀像老虎般的生物正和琉璃一起。

  「小賽羅、琉璃,你們怎樣在這的?」花火看著一人一獸便好奇的問。順帶一提,那隻長著翅膀像老虎般的生物就是小賽羅--即是賽伯拉斯。

  「花火,有人躺在這裡啊。」在琉璃說罷,剛來到三人才發現一人一獸之間正有一名和他們差不多年齡、衣衫盡濕的啡髮少年趴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