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默示錄Ⅰ----第八幕             作者: cas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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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漆黑……除了黑色以外甚麼也看不到--即使是自己身體也是一樣--的環境,而天望現在便是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中。

  「這是夢嗎?」由於以前在家裡學習了不少分別夢與現實的知識,所以天望亦算能清楚自己現在正在夢的世界。

  『鏘∼∼鏘∼∼』這時候,一陣天望之前已經聽過一次的清脆柔和的鈴聲突然傳到他的耳中--正確來說應該是天望認為自己聽到,因為夢中的五感和現實的五感是不一樣的。

  「這個鈴聲……難道是?」想起了上一次在度假時聽到的鈴聲,天望驚訝的叫了出來。

  「時間,已經動起來了……」本來一片漆黑的環境突然出現了一名赤裸著雙腳、穿著白色輕紗的褐色短髮女孩。不過天望並沒有對女孩的出現感到奇怪,因為天望早也有心理準備會看到這名女孩。

  「時間已經動起來了?這是甚麼意思啊?」

  「當七個刻印綻放之時,『黑色的鼓動』便會醒覺過來……」然而,女孩卻對天望的問題卻是無動於衷。

  「給我把話說清楚啊!七個刻印是甚麼啊?『黑色的鼓動』又是甚麼呀?」似乎感覺到女孩會一直會繼續自說自話,天望開始有點按捺不住。

  「……被遺忘的過去亦會隨之再現。」算是意料中事吧?女孩依舊沒理會天望的問題。

  「所以我叫你把話說清楚啦!」天望終於沈不住氣哮道。

  不過女孩還是依然故我的沒有多作解釋,而且身影也隨即消失於漆黑之中。接著,原本漆黑的環境亦被『光』所滲入。一瞬間,天望眼前的黑暗變成了看慣了的天花板。

  「拜託……要是預知夢便說清楚一點嘛,根本便聽不明白。」回想起剛才的夢,天望不禁抱怨道。

  然而……

  「懶蟲!起床了!」突然腹部承受了一下肘擊及伴隨而來的鳳玲讓天望的回想立即中斷。

  「笨蛋!會痛的!」緊按著肚子,天望生氣的罵道。

  不過鳳玲跟天望夢中的女孩一樣,根本沒有在意他而自說自話起來。

  「哥!你先聽我說!媽剛才有來電話,她說我們可以留在日本,暫時不用回去。」說著,鳳玲更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不過看到天望若無其事的表情,鳳玲的臉也掛上了狐疑的向天望問:「哥,怎麼了?不覺得高興嗎?」

  「老媽這麼容易便答應,也不見得會有甚麼好事。」想起以前在香港的日子,天望不搖頭嘆息。接著,天望邊按摩著受鳳玲重擊的肚子,邊離開床舖並拉開窗簾,讓日光照進房間裡。「說下去吧,老媽定了甚麼條件。」

  聽到天望的問題,於他起床後便立即霸佔了床舖的鳳玲便答道。

  「『回家時叫你哥帶個新娘回來。』媽是這麼說的。」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會出現甚麼驚人語錄,但天望還是因為鳳玲的傳話而重重的朝地面趴了下去。

  「我還只是小學生來的吧?」千辛萬苦才爬起來的天望說。

  不過鳳玲並沒有理會天望的抱怨而繼續自說下去。

  「我先告訴你啊,除了花火外我是不會接受其他人當我嫂子的。」

  「幹嗎一定要是她啊?」天望沒好氣的說。

  「誰叫你喜歡的是她。不過,你明明是喜歡她,但老就是愛裝若無其事。你是男生來的,怎麼就是不會主動一點?主動一點又不會少塊肉的。」鳳鈴趴在床上,兩手撐著腮一臉嚴肅的看著背對著她的天望。

  「小孩子管那麼多幹嗎?」

  「哥你自己剛才也不是自己也還只是小學生嗎?」

  「沒錯,我也還是小孩子,所以這些事對我來說也太早了。快點出去,我要換衣服了。」說著,天望便把鳳玲搬出房間外。

  「你還沒有回答我啊!而且我又不是沒有看過!」鳳玲拼命的作最後掙扎,可惜因為力氣比不過天望,最後還是給天望謝絕於門外。

  「我不想嗎?說是很容易,而且對方是她……」似是回答鳳玲的問題,關了門後的天望喃喃唸道。



  「為甚麼花火你會喜歡上小狼的?」在友枝町的商店街中,相約了花火出來一起閒逛的琉璃向身旁的花火問道。

  「喔?你、你怎麼會這樣想的?」大約沒想到琉璃會突然如此問到,花火吃了一驚似的反問道。

  「因為花火和他一起的時候,態度跟與我們在一起時是『完全不同』。」琉璃在說著的同時,以帶著笑意的眼神看著花火,而且還在『完全不同』上也加重了語氣,因而讓花火感受到另一種的壓迫感。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只是……有點……」雖然想拼命否認,但奈何花火卻想不到合理的解釋,只有支支吾吾的回應。

  「算了,你還是不要回答我了。反正我會這麼問,也只是想你想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了他而已。」

  聽到琉璃的說話,花火先是一陣愕然,然後又是一臉不解的看著琉璃。

  看著這時的花火,琉璃想起了前幾天在祭典中螢所說的那番話。

  那時候,琉璃才開始意識到以為自己很明白花火的她,其實並不了解花火……至少比起同樣跟花火一起長大,但看起來與她不算親密,自己的妹妹--螢來說確是如此。也因為這個原因,那時的她才會有點老羞成怒的賞了鳳玲一個爆栗。而了解到這點的她在經過幾天的思量後,也決定要重新去了解花火。而這不是為別的,只是單純因為琉璃在聽完螢的話後,感到不能放著這樣的花火不管而已。

  「因為我覺得花火很像是那種分不清純粹的關心和真正的喜歡的類型,所以才這樣說。要是因此而錯過了真正屬於你的幸福不就糟糕了嗎?」琉璃一臉認真的說。

  「你其實是小螢嗎?」只是對於琉璃的認真,花火卻問了這個問題。

  「你這傢伙!」聽到花火這個問題,琉璃便抓狂似的捉住花火並用指骨猛轉她的太陽穴,讓花火大叫投降。

  當琉璃放過了花火後,花火也開始試著回答琉璃的問題。

  「其實……這問題自己我也有想過,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不過跟他一起時,和跟你我在一起時的感覺不太一樣。喔、我不是說我不喜歡琉璃你們啦,只是我就是很在意他。呃!我到底在說甚麼啦?」而當發現自己說完這些話後,到頭來也只比語無倫次好一點,花火隨即臉紅起來。

  不過,這些話也足夠讓琉璃明白兩件事--花火並不是只是純粹關心小狼以及天望還不是沒有機會。

  琉璃聽到剛才花火的話後,她也了解到花火對小狼也只在於『在意』的階段,所以在同樣身為天望的朋友立場下,琉璃也替天望感到安心。不過說到結果,由於最後還是花火去選擇,所以也只得祈求天望能自己加把勁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上次你把頭髮放掉後不是很好看嗎?怎麼又把它綁起來?」看著花火那對搖擺不定的馬尾,琉璃好奇的問。

  「我……我還是會害怕……」花火用著別人不可能聽明白她說甚麼的聲浪回答琉璃的問題。

  其實,花火會把頭髮綁起來的理由,是由於某一次歌帆姨幫她整理頭髮時無意間跟花火說了一句--

  「你這個樣子真的跟你母親以前很相似。」

  或許,當時的歌帆是察覺到花火的寂寞才會這樣說。但即使桃矢他們一直也有跟花火說當時知世會在花火出世後死亡,是因為知世在那個災難中的舊患所引起的併發症所致,只是在花火的心裡,知世的死卻是因她的出世而起。所以在那一瞬間,花火看著鏡子裡放下頭髮的自己,突然有種難受的感覺自心中出現。然後,就由那時開始,花火便開始討厭看到鏡子裡放下頭髮的自己。也就因為這樣,所以花火才會用絲帶把頭髮綁起來。

  「你說甚麼?」只聽到花火喃喃唸了一些音節的琉璃問。

  「沒甚麼。」花火輕輕的搖頭說。

  這時候,天望和鳳玲從前方朝著倆人跑來。

  「你們怎樣了?」看著跑得氣喘喘的天望和鳳玲,花火跟琉璃同時問道。

  「你感覺不到嗎?」看著花火,天望有點愕然的問。大約是剛才琉璃的問題讓花火陷入回想中,所以在聽到天望的話後,花火才留意到有一股氣息充斥著於四周,而且與上兩次那些異生物出現時一模一樣。

  「難道那些怪物要在這裡出現?這會引起很大的恐慌的!」花火慌張的叫道,而週遭的人也因為花火這一叫而向花火行注目禮。

  看到四周的路人也注視著這邊,天望便先把花火及琉璃拉到後巷再作詳談。

  「正如你所說一樣,所以我們必須要事情未鬧大前……不,應該是未有普通人看到那些怪物前收拾牠們。」

  花火在點頭示意後,隨即取出了【眠】讓在這一帶除了他們四人外的其他人先沈睡著。接著,花火利用【跳】的力量跳上身旁的大廈頂樓觀察四周,結果讓她看到一堆跟上兩次一樣的異生物在附近的數座大廈頂層蠢蠢欲動。

  「牠們在那!」似是深怕無辜的人會受到牽連,花火發現到目標後隨即行動接近那些異形生物。

  「笨蛋!不要獨自行動啦!鳳玲!在外圍看著,不要讓牠們走到其他地方!」看到花火的獨自行動,天望立即要鳳玲當補漏工作,然後便追趕花火的身影。

  「【水】!」一出手花火便選了四大元素中的【水】來發動攻擊,而且更是走到異生物們的中央來發動。

  「這傢伙今天怎麼了?」看到花火這種比平常更險象環生的行動方式,天望呆了下來。

  與此同時,花火依舊在異生物們之間遊走著。

  終於,看不過眼的天望利用『雷帝』打開了一個缺口並把花火拉了出來。

  「你今天怎麼了?危險!」問題還沒有問完,數頭異生物便已經追上來向倆人發動攻擊,發覺到這的天望隨即推開了花火。不過由於為了推開花火,來不及閃避的天望也因此而讓右手受傷。

  「天望!」看到天望自右手流出的紅色液體,花火慌張的喊道。這時候,又有數頭異形生物向倆人攻擊。情急之下,花火取出了【灯】和【擊】。同時間,大量的光點因【灯】而出現,而【擊】便利用這些光點貫穿了大量異生物的身體還牠們支離破碎。

  看著眼前的怪異生物化成飛灰,花火隨即走到天望身旁。

  「天望!沒事…吧……」不過花火話未說完便因魔力耗盡而昏倒並趴在天望身上。

  「喂!怎麼了?」看到花火突然昏倒,天望因一時沒想到花火的魔力已經耗盡而慌張起來。忽然,這時一個巨大的影子在天望頭頂出現。抬頭一看,一頭異生物正正的站在天望身旁正想發動攻擊。

  說回避,如果只有他一人,這種程度的速度,天望絕對可以及時避開。可是,現在他的懷中多了一個正昏睡著的花火,這總不能棄下花火不顧。說反擊,自己的右手現在又掛彩動不快,右手則正好在抱著花火。結果,天望選擇了……右手把花火抱得更緊,並用身體護著她,希望能讓花火不致受傷。

  「哥!花火!」在外圍的鳳玲發覺到倆人陷入了危機之中,隨即留下同樣慌張的琉璃,一個箭步催前想幫助倆人。

  不過,那頭異生物卻比鳳玲的動作快了點。巨爪略過了天望的身體……只是,不管是天望還是花火也沒有受傷。

  察覺到異樣的天望抬頭一看,映在眼廉的同樣是剛才的那頭異生物,不過異生物的前臂部份消失了。

  「怎麼了?」由於剛才在用身體保護花火時,天望同時也把頭低下來,所以不知袖裡的他只能呆滯的問。然而,在旁的鳳玲卻是看得十分清楚--一個黑色的球體把異生物的巨爪包圍後,巨爪便憑空消失了。而相似的情景亦在這時不停的在其他異生物身上發生,不同的是黑色球體所包圍的目標不只是巨爪,有的腳、有的腰、有的肩、有的頭……等等。有的異生物因為黑色球體的攻擊的即時化成飛灰,而沒有因此消失的也受到一陣來歷不明的『光之雨』的洗禮而消失於天望他們的眼裡。

  無獨有偶,天望他們四人也沒有因為黑色球體和『光之雨』而受傷。

  這時候,一名頭上長著一對白色的翅膀、有著一把長長的灰銀色長髮的女孩出現在天望的頭頂並靜靜的看著他及他懷裡的花火。

  「希、『希望』?」曾經看過這名女孩的琉璃驚訝的叫了出來。

  「她就是『希望』?」凝望著眼前這位名為『希望』的女孩,天望還是只能呆著。

  擁有凌駕於兩名守護者、五十二張卡總和的魔力,那就是他面前這位如天使般的女孩。只是她為何會出現在這,天望想不透……他只能祈求『希望』只是來幫他們壓場而已。

  「『希望』?怎麼會是你的?」

  忽然,兩把聲音問著同一個問題。天望他們抬頭一看,看到似是察覺花火有事而剛剛才趕到的月及小賽羅。

  「月、賽伯拉斯,好好的照顧新主人。」說罷,『希望』的身體被黑色球體所包圍,然後便跟黑色球體一起消失了。在同時間,天望亦看到遠處的大廈頂層一名長髮女孩的身影站在一水塔上。然而,長髮女孩在一個躍身後,其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在把花火送回家後,天望跟鳳玲也踏入回家的路上。

  天望明白到現在即使問月和小賽羅甚麼,似乎也不見得有答案。因為剛才月他們看到『希望』的反應確是有點驚訝,最少可以確定月之前說謊的可能很低,所以現在暫時也只能自己整理腦海中的問題及情報。

  「哥,傷口還痛嗎?」鳳玲擔憂的看著天望用來包紮右手傷口的手帕。

  「還有點。不過回去後好好處理應該很快便復原的了。」由於不想讓別人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所以天望只能簡單的處理傷口。不過還好的是傷口雖然有點深,但止了血的現在已經不算很嚴重,只要不隨便動它及回家後好好的處理,問題應該也不會很大。

  突然……

  『鏘∼∼鏘∼∼』一下熟悉而清脆的鈴聲傳到天望的耳中。

  「玲,你聽不聽到?」天望立即確認鳳玲的反應。

  「聽到甚麼?」只是如之前一樣,只有天望聽到鈴聲。

  知道鳳玲聽不到鈴聲後,隨即回頭找尋那名總是伴著鈴聲出現的神秘少女--因為他的前方甚麼人也沒有。不過即使回頭,天望也看不到女孩的身影。

  「哥,怎麼了?」鳳玲呆呆的問。

  「不,大約是神經過敏而已。」

  隨便的回答一下。就在天望正準備再次踏上回家之路時,一名穿著白色紗裙的女孩這時跟他擦身而過。

  「請加油啊。」像鈴聲一般悅耳的聲音亦同時傳入天望耳中。

  「喔?難道說……?」天望立即回頭找尋跟他擦身而過的女孩身影,可是一切就像剛才一樣--甚麼也沒有。突然,天望似有發現般把包紮傷口的手帕解開,並發現原本在手帕下的傷口竟然消失了,就像一開始便沒有受傷一樣。

  「傷口……不見了?」鳳玲一臉呆滯地看著天望已經復原的右手。

  「那個女孩……不可以把話說清楚的嗎?加甚麼油啊?」天望依舊看著女孩消失的方向並喃喃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