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默示錄Ⅰ----第九幕             作者: casio

=================================================  

 夜空,沒有太陽高掛著的天空,有的只是閃爍不停、大小不一的星光,與及發出淡黃光輝的月亮。

  然而,在現代的城市裡,大廈的燈火與及路上汽車照明燈卻已掩蓋了星光,讓夜空中的只餘下月亮的孤影。

  而在這個作為東京的地標,由冰冷的泥紅色鋼鐵堆砌而成東京塔上,一名身穿白色紗裙,看來只是小學高年級生的女孩,就正默默地站在高層瞭望台上看著這些屬於城市的景色。

  「嗨!『公主』,看這些東西不會無聊嗎?」一名看似二十出頭,卻有著一頭蒼白頭髮的青年似是無中生有的在女孩背後出現。輕狂的語氣自那微微上揚,帶著像是不屑眼前一物而冷笑的嘴角中說出。會令尋常人感到不寒而慄、像是有著無止盡邪氣般的感覺則自那碧藍色的眼睛中散發出來。青年穿著的是一般上班族也會穿的普通白色襯衣及黑色西服褲,但外揚的襯衣下擺及那帶著一點凌亂的蒼白頭髮,像是向別人訴說著他的狂妄。不管從甚麼角度看,也可以確定這個青年絕對是危險人物。

  而被這名青年稱呼為『公主』的女孩並沒有作回答,只是回首用那雙夾帶著悲傷與無奈的翡翠綠色眼眸看著青年,而柔順的褐色及肩長髮也正好和那白紗裙的裙擺隨風飄起。

  「你不認為嗎?只是為了貪圖方便而製造出來的人工之物,始終還是比不上純粹之物悅目。」先是停了一下,青年忽然想起了甚麼似的抬頭看著東京塔的塔尖。「說起來,你現在所在意的應該是『這個』吧?」

  「艾比路先生,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這時,女孩向名為艾比路的青年說出了第一句話,只是艾比路聽後卻隨即失笑。

  「哈哈哈哈∼!我是沒聽錯吧?你要我幫你的忙?哈哈哈哈∼!」

  而女孩並沒有理會艾比路的笑聲,只平淡如水般說。

  「你沒有聽錯。相對而言,只要你能幫我這個忙,而又不作其他多餘的事,我也會助你實現你的願望。」

  「嗯?已經豁出去了嗎?」聽到女孩的話,艾比路隨即回復成嘴角上揚的冷笑。「不過你還需要我幫你甚麼忙?即使是偽物,但連魔獸也能製造的『公主』,現在還有甚麼是做不到的?」

  「我……也僅只是個人類而已,而且『默示錄』到底是甚麼,這你不也是很清楚的嗎?『白髮惡魔』先生。」女孩那似是有著無盡的悲傷與無奈的眼神依舊不變。

  而在聽到了女孩的話後,艾比路也做出一個免為其難的表情。

  「好吧,既然難得地是『公主』親自開口要求。那麼是甚麼事呢?不過我大約也猜想到了,是那個李小狼的事吧?是想我讓他不會參與接下發生的事嗎?」

  對於艾比路的問題,女孩也輕輕的點頭。

  「嗯……那一切拜託了。」說罷,女孩便在艾比路面前消失了。

  「真是麻煩,這下我該要怎麼辦呢?雪雨小姐。」看著女孩的消失,艾比路帶著興奮的語氣說。

  這時候,那名有著水藍色長髮,曾在花火面前出現過,那名為雪雨的女孩出現在艾比路的背後。

  「你到最後還不也是只會跟隨著自己的興趣走嗎?。不過,我倒也想給你一個忠告……」凝望著艾比路的背影,雪雨以極度冷漠的語氣說。「要是你真的認為自己活了太久的,可以試著繼續多管閒事。不要以為我離開了便不知道,你跟菲尼克斯做了交易吧?」

  「嘿﹏﹏很久沒看到這麼可怕的雪雨小姐呢。你就真的那麼疼惜她嗎?」

  「是你太煩人而已吧。」

  「是嗎?那麼我就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吧,直到『那一刻』的來臨。哈哈哈﹏﹏!」說著,艾比路在依然傳蕩於夜空中的瘋狂笑聲中消失了。而獨自留下來的雪雨則靜靜的看著剛才女孩一直看著的城市夜景。



  「對了,艾利安魯。斯比他們還是未曾找到櫻小姐的轉生嗎?」在月峰神社的墓園中,由希向依舊默默地站在一墓碑前的艾利安魯問。

  「還沒有,所以近期內我也會回去跟他們會合……雖然咭的事與那些怪物的事我也很在意,但離封印失效的時間所餘不多的現在,已經不容許我再於這些事上耗時間了。所以這邊的事只能拜託你們了。」

  「那麼可以跟他們說嗎?我和小螢的事……」

  「這個你們自己決定吧。雖然,我並不贊成你們這樣做。」

  「是因為這樣可能會讓花火知道你是她的父親的事嗎?」不知何時來到倆人附近的螢說。

  「是沒錯……花火是第一個讓我這麼怕被討厭的人。即使是面對著你和櫻小姐,我也認為自己能夠接受你們的怨恨。然而,只有花火……只有她能讓我不敢面對她的憎恨。」說罷,艾利安魯臉出掛著一抹無奈的苦笑。

  「的確是呢,我也害怕花火知道後很會討厭我……跟自己一起長大的人竟會是自己母親的轉世,而且還被對方一直有意隱瞞著,我也想像不到花火那時會是甚麼表情……到底是愕然還是生氣呢?」螢也無奈的苦笑起來。

  「小螢……」而由希也只得無言的看著眼前的倆人。

  而螢則無視於由希無言而繼續說。

  「不過,即使會被花火討厭也好,我也不會再讓那時候的事再發生多一次。絕對不會。」

  「我明白了,那這件事便順其自然吧。關於我的事我不會刻意隱瞞花火,但也不會主動告訴她。不過,那時候的事我還是認為不能告訴她。」了解螢的意思,艾利安魯終於發表投降宣言。

  「我知道了。另外為了以防萬一,我想先讓李君回復以前的記憶。雖然不知道他為甚麼會如此的出現在我們身邊,不過有他在或許能讓事情不至出現最差事態……不過如此一來,卻又是苦了花火了。」想到花火對於小狼的感情,螢無奈的笑著。



  「笨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花火、小賽羅以及琉璃為了昨天那些異生物的事而來到天望的家中。不過還未開始討論,花火便被天望罵了以上的一句。

  「小鬼!你幹嗎突然罵花火?」而不清楚昨天事情經過的小賽羅,也隨即『回敬』天望。

  「你自己問問她昨天如何在那些怪物之間鑽出鑽入!」天望生氣得別過臉,而花火則因為回答不到天望的問題而把頭愈垂愈低。

  不過,事實上花火並非真的回答不到天望的問題,她只是說不出來而已。真正的理由,花火自己其實是最清楚不過--她只是想藉著危險時的緊張感讓自己無暇去想那些不想回想的事--一直以來,這種方法也是很成功,最少有一段時間花火是真的沒回想過那些被自己定義為『不好』的事。

  只是花火並沒有留意到,當她漸漸把精神投入繼而習慣了後,便會因為對危機感產生麻木。結果便是當她回過神來時便已經處於異常危險的境地,就像昨天那像。

  然而,雖然自己能明白原因,但要是現在把這些說出來,之後會發生的事可是她不敢想像的,所以她在眾人沈默地看著自己的時候,只是說了一句--

  「對不起。」

  不過天望的怒氣並未因此消失。

  「這根本不是一句『對不起』便能帶過的問題!你好歹也顧慮一下好不好?你這麼亂來可是會死的!」

  這時候,琉璃和鳳玲才知道天望現在是真的在動怒。由於了解他為何如此生氣,所以她們也沒有作聲。

  可是相對於鳳玲是由於很久沒看天望真的動怒而呆了才不作聲,琉璃則是大約猜想到花火會為何『暴走』的原因,所以她才沈默下來。這是因為她早在花火『暴走』前便感到花火有點怪怪的,而讓花火變得怪怪的罪魁禍首又似乎是因為琉璃自己,所以琉璃才沒有作聲。要是現在說話,雖然搞不好會知道花火『暴走』的真正理由,不過現在的氣氛似乎不是讓花火說出那個理由的時候。

  而這邊的天望亦在這時發現了自己好像說了有點過份的話,所以不禁搔了搔頭,以比剛才緩和許多的語氣說。

  「雖然說木之本叔叔他們沒怎麼問到,但他們也會擔心的吧?而且,你的母親應該也不會看到你受傷的。不管如何,柊澤花火只有你一個而已,沒有人可以代替你的。」

  「就是說嘛,我也是只想讓花火來當我的嫂子,其他人可不行啊。」這時候,鳳玲突然來了一個告白宣言。

  「玲!」

  「我才不會批准!」天望和小賽羅同時發出抗議之聲,而花火則是先呆掉了。

  「幹嗎一定要是花火?而且她又沒有答應過你。」沒有因為鳳玲的話而驚訝的琉璃反駁道。

  「因為人家很喜歡花火嘛。還是說,琉璃你想當候補人?」鳳玲隨即反問琉璃。

  「我才不要,我要小賽羅也不要他。」回答的時候,琉璃還加了一個作狀推開天望的動作。

  「就是說嘛,只是一個小鬼而已。」小賽羅加入落井下石。

  「夠了沒有?信不信我把你們踢出去的?」為了制止三人繼續欺凌自己,天望開始進行反撲。

  這時候,花火『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喔!對不起。」發現自己突然笑了出來,又想到了自己剛才的立場,花火也立即趕緊道歉。

  「好了,應該說正事了。」看到花火稍微回復了精神,小賽羅也把話題拉回主要目的上。

  「對了,天望,昨天謝謝你啊。你的傷沒大礙嗎?」當把話題拉回主要的事情上後,花火想起了天望昨天因為自己而受傷了,所以連忙道謝並慰問天望的傷勢。

  「那個已經好了。」隨著天望的回答,鳳玲以外的三人也投以不相信的眼光,因為即使是中途昏睡過去的花火,也是看到天望的傷勢並非僅只是皮外傷。

  「是真的。」在鳳玲幫忙作証的同時,天望捲起了衣袖讓花火他們看看自己那連傷疤也沒有的右手。

  「怎麼可能的?昨天還說算是止血了,怎麼現在不見了?」驚訝之餘,琉璃也捉起天望的手細看,似是擔心他在作假。

  「是治療系的魔法嗎?不過小鬼和小姑娘應該還未做到如此完美的治療的……」小賽羅則下了如此的評語。

  「不是我們做的,應該是上次度假時我說看到的那個女孩弄的。」聽到天望的語,花火三人也表現得一臉驚訝。

  「天望你又看到她了嗎?」花火問。

  「嗯,當時她還在我身旁經過,然後我便發現傷已經好了。不過當時同樣在我旁邊的玲卻說那時除了我們兩人外便甚麼人也沒有……」

  「你真的確定那個女孩不是幽靈嗎?」即使了解天望及鳳玲不會為此說謊,但琉璃還是不太能相信這件事。

  「如果真的『只是』幽靈,玲也應該看到才對。」天望隨即提出反論。

  「先不管那個女孩是不是幽靈,那她有說過甚麼嗎?」這次問的是小賽羅。

  「『時間,已經動起來了。當七個刻印綻放之時,黑色的鼓動便會醒覺過來,被遺忘的過去亦會隨之再現。』就是這些讓人有聽沒有懂的。」說罷,天望聳了聳肩。

  「七個刻印……黑色的鼓動……甚麼來著?」琉璃歪著頭說。

  「不過說到『被遺忘的過去』,我覺得會不會是指二十年前的事。」花火沒甚麼信心說著的同時,亦看著因為天望的話而沈默下來的小賽羅。

  「這次我真的不知道,今次的事跟二十年前完全不一樣,二十年前並沒有這些怪物。」兩手抱在胸前,剛才一直閉著眼沈思著的小賽羅說。

  由於是首次聽到小賽羅如此明確地提到二十年前的事,所以花火他們不禁有點愕然。

  「你果然有在隱瞞我們。」先回過神來的琉璃不悅地說。

  「因為我跟月也答應過某人不會跟你們說,而且……我也不太想回想那件事。」

  「那你為甚麼現在又提出來?」問的是天望。

  「我本來就想在等一下向你們說,在近期內會有人向你們解釋這些事的了。只是,那個人會說出多少我不知道。所以在此之前,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不能現在說嗎?」琉璃問道。

  不過對於琉璃的問題,小賽羅即搖頭說。

  「當中有些事不是我能向你們解釋清楚,就像『希望』再出現的事雖然我能猜想得到原因,但真正的事實我並不知道。」

  「……」小賽羅說罷,花火他們四人也只能無言的看著小賽羅。

  突然,眾人忽然感到一陣震動,讓他們嚇了一跳。

  「剛才的是地震嗎?」在震動停止了後,鳳玲慌張的問。

  「你們有沒有些奇怪的感覺?」這時,琉璃問到。

  「很寧靜啊……」就在花火像意會到琉璃的意思的同時,天望及小賽羅隨即衝到窗前。

  緊接著,他們兩人的驚呼也傳到花火她們的耳中。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甚麼一回事?你快給我解釋!為甚麼『星辰』會被這個人拿著的?」在某古式西洋大屋的大廳裡,一隻被一名淺紫色頭髮,朿著一雙馬尾的七、八歲小女孩抱著的熊寶寶正在向雪雨怒吼,而抱著熊寶寶的小女孩即用那雙倒吊的三角眼瞪著坐在一旁的尼比利姆。

  「紗樹!」不知道是對熊寶寶還是小女孩說。一名外表約二十多歲、擁有一頭默綠色的及肩長髮的女子立即站在『紗樹』的面前,似是想制止她有進一步的行動。而同是在場的妮克特及兩名十分相似的少年則是在旁看戲,而厄瑞波斯則趴了在地上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

  「嵐雲!退開!」不過『紗樹』並沒有領這名她稱作嵐雲的女子的情,熊寶寶依舊語帶不悅。

  「『星辰』本來就是我借給『他』的,現在我只是借給另外一人而已,有甚麼問題?」雪雨若無其事的問,倒是『紗樹』因為想不到反駁的說話,紫髮女孩隨即鼓著腮賭氣的走開。

  「你也很不爽吧?對那個小哥。」一名有著火紅短髮、左目緋紅、右目深藍的少年--剛才一直在旁看戲的那兩名十分相似的少年之一對身旁的另一人說。

  「與我無關。」外形跟紅髮少年一樣,分別只在這名少年髮色是深藍色,而瞳色則是左目深藍、右目緋紅。

  「呵呵∼」聽到對方的回答,紅髮少年只笑不語。

  這時候,在場的人也感到一陣震動。

  「要開始了……」就在眾人為震動奇怪的時候,雪雨喃喃地唸著……